碗口大小的月亮从树梢的荫蔽中露出了一半,天上笼罩着一层青蓝色的轻纱,不时传来蝉唧的鸣叫声。
雨来感到背上一阵乘凉,抬头一看,原来是一片云层在遮摩着月光。道旁的稻田里传出“吱吱、呀呀”的声响。雨来朝稻田里望去,只见小梁家的庄稼,在深深浅浅的月影里,像一片片浪花,点点星光,在漫漫的黑暗中闪动。
雨来走近稻田一看,原来是小鬼在玩耍。他们在抖动着的庄稼根间,追逐、嬉戏,笑声不绝于耳。
雨来往前迈一步,小鬼们便惊叫一声,溜得无影无踪。他们只留下那抖动的稻叶,还有悦耳的嘻笑声。
雨来心里很是害怕,只得又走回道上。他唸着咒语:“瘟神、水淹、大火烧,小鬼、小鬼,躲在哪?”不时回望一下,但是小鬼再也没有出来了。
夏天的夜晚总是很容易让人想到小鬼,想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传说。我们有没有像雨来那样,在池塘边听到巨响,看到池里有人影闪动,害怕得直冒冷汗?
有没有也曾看到过稻田里留下的小脚印,即使那时叶子已经不足以遮掩我们的手指,印痕也是清晰可见的?
还有,我们是否从小听到一些关于鬼怪的故事,却到了如今依然历历在目?
古人云:夜行秋思。夏日里的夜晚,给人的感觉是一种闷热的喘息,是一种有些杂乱无章的想象。我们有时会想到童年的时候,自己和兄弟姐妹挤在一张床上,听村里的老人讲布袋戏。
讲的是《聂赛射阳》、《孟姜女》、《孔雀东南飞》等等;里面总是有美丽艳丽的仙女、帅气逼人的英雄。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,手放在枕头上,脑袋里却飘忽着许多既真实又虚幻的影像。
其实,我们也可以把这种想象感和荒诞的怪异连为一体,发掘出一些文化中所特有的神秘感,去重新想象那些民间传说中的惊心动魄。无论是触动原初民间情感的诗歌,还是讲述鬼怪传说的小说,都表现出中国文化的深邃魅力。